试论80后文学命名的意义
江 冰
80后文学已成为2004年文坛最为瞩目的文学现象,笔者试图透过炒作的泡沫与争论的喧闹对其作一番探讨。本文从命名谈起,为系列之首。
一、引发文学行动
80后文学命名获得的第一个意义是促成了中国大陆文学界的一次青年行动,一次在极短的时间里打出共同旗帜的集体行动。
不必讳言,美国《时代》周刊对80后的命名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此后“80后”不但成为圈内圈外的焦点,而且成为一个正式取代其他称呼被广泛使用的命名。
2004年2月2日,北京少女作家春树的照片上了《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成为第一个登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的中国作家。同时,这期杂志把春树与另一位上世纪80年代出生的写手韩寒称作中国“80后”的代表。这一明确命名与定位,引起人们对上个世纪80年代出生的一代文学写手(简称80后)以及他们的写作行为与作品的关注,关注迅速地从网络、从圈子上升至读书界、文学界。
80后并非腾空而起。
假如以《时代》周刊命名为界,可以分为“命名前”与“命名后”两个时期。
“命名前”80后文学依赖两个平台成长,网络与《萌芽》杂志。
首先是网络。可以说没有网络就没有80后,如今赫赫有名的80后作家,无不是早几年就驰骋网络的少年骑手,各人在网上都有一批追随者。不少人是在网上“暴得大名”,然后才由出版商拉向出版物,从而名利双收,获取更大声誉的。比如春树,2000年17岁时写出《北京娃娃》的前后,就以另类、出格被列为用“身体写作”的“上海宝贝”卫慧的同类,引起广泛争议。比如李傻傻,其作品专辑被新浪、网易、天涯三大网站同时推出。网络成了这批少年作家宣泄、倾诉、表达欲望的最佳平台和自由成长的空间。更为重要的原因还在于,网络正好是80年代出生的这批年轻人共同的空间,这保证了80后文学成长的土壤以及庞大的读者群。
其次是《萌芽》杂志。在中国目前文学杂志极不景气,难以维持的情况下,《萌芽》杂志得益于一个策划,即“新概念”作文大赛。80后代表作家中有相当一批出自“新概念”。比如,韩寒,1999年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得主;郭敬明,新概念第三、四届一等奖得主;张悦然,新概念一等奖得主;周嘉宁,新概念一等奖得主;蒋峰,新概念一等奖得主;小饭,新概念二等奖得主。应当承认,“新概念作文大赛”是一个相当成功的策划,它富有创意地整合了多种社会资源,巧妙地利用了现行大学招生制度以及广大考生与家长的心理,既相左于当下“分数教育”的呆板,为少年写手尽情挥洒才华找到了一个宣泄出口和展示平台,又因大学的介入获得高考优惠待遇而形成有大回报的激励,抓住了广大中学生及学校的“利益点”和眼球,并能迅速地连接市场,80后的写手们借此台阶,平步青云,进入文坛。
在青春少年已成气候之时,《时代》周刊的介入,“命名后”的迅速崛起与集体登场,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由于“命名”者有意或无意对后来被称作“偶像派”的偏向,因此,此前数月《萌芽》网站已展开的争论烽火再度点燃,且急剧加大了讨论的范围和激烈程度,韩寒、春树、郭敬明能否代表“80后”成为争论焦点——
2004年3月9日《南方都市报》作了题为《80后文学:未成年,还是被遮蔽?》的报道,对这场争论进行了梳理,首次明确提出“80后”作者“偶像派”与“实力派”的划分,并分别列出两派的名单:韩寒